《周九良你没买箭么?》🏹 🏹️(90)
🤜*胡说八道*🤛
🤔*栾云平:在线急求锅包肉秘方*🤔
🤔*李鹤东:求问若情敌是栾哥怎么办?*🤔
🙂*尚九熙:岁月可能只能代表时间长短*🙂
🙂*张九泰:你在我心中光芒万丈*🙂
🙂*烧饼:你愿意吗?*🙂
“于世长存,有信,有望,有爱。而爱,最大。”
(1)
孟鹤堂醒了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他翻了个身,觉得很渴,坐了起来。屋子里漆黑一片,拧开台灯,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才不到晚上9点。
什么时候睡的?他有些迷糊。
今儿和东子下棋来着,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把话问清楚了,确认自己的记忆不是虚幻。然后,然后...没了?自己睡了有那么久?最近精神果然不太好。
他看了眼窗口,花厅的灯已经亮了。他裹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栾云平在花厅里坐着看文件发呆。他回来的时候李鹤东还没回来。下午给孟鹤堂打了电话发现关机。心莫名的紧张起来,现在恨不得把人天天栓裤腰上。
可他既没办法时时刻刻跟着孟鹤堂,又没办法让孟鹤堂眼里只有他。他只能变着法的让李鹤东看着他。尽一切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看着他。
也还是有断层的时候。李鹤东说他和张九龄走的时候,他本来挺放心的,因为他知道张九龄那么喜欢他,救了那么多次,应该不会有事儿。
可是看到关机那么久,还是会着急。来的时候特意去孟鹤堂卧室看了一眼,见窗帘也没挂就睡了,稍稍踏实一些。
“栾哥来了?”孟鹤堂揉着眼睛倒了杯水。
“起来了?”
“嗯,困”
“天还没亮呢”栾云平忍不住笑了。
孟鹤堂挠了挠头,端着杯子凑着坐了过来。
“吃饭了没有?”
孟鹤堂想了想,“忘记了。”
“这叫什么话,是饿是不饿?”
“可以饿。”
栾云平无奈的放下笔。“想吃什么?”
孟鹤堂转着眼珠,想了想,“锅包肉”
“这个点儿了,黑龙江办事处也关门了,你把我包起来得了”
孟鹤堂想着也不太好意思,“所以我说不饿的”
“换一个吧。”
“我想想。”孟鹤堂趴在桌子上,忽然又觉得有些困了。
说着爬到旁边和李鹤东上午下棋的榻上,靠着墙,打了几个哈欠,“栾哥你别急,你别走,你等我好好想想,我应该有好多吃的想吃。”
“哎,你别在这儿睡啊。回屋睡去。再着凉了。”
孟鹤堂和膏药一样粘在那榻上了,“不要,我不回去,你赶我干什么,就一会儿,我还没说吃什么呢,等我闭会儿眼再告诉你。”
栾云平无奈的移过来,又把靠枕垫在孟鹤堂的脖子下面,放倒了,盖上了自己的衣服。
孟鹤堂还在哼唧,“栾哥,”
“嗯?”
“我不是.....”嘟嘟囔囔的字都化在嘴里了。栾云平靠近侧耳倾听,什么也没听清楚。
这边轻微的鼾声已经起来了。是有多困,今儿下午看病怎么看成这样。栾云平皱了皱眉。
他给张九龄打了个电话,张九龄倒是很快就接了,
“栾哥”
“九龄,你们下午是去看病了吗?”
“是啊。”
“医生怎么说。”
”哦,恢复的很好。”
“是么,他怎么回来就一直在睡。”
“开的药吧,助眠,老不好,他有点急躁。副作用可能有点儿嗜睡。”
“不伤身体吧?”
“不会。放心吧。”
张九龄放下电话,松了口气。他没有回剧组,而是选择呆在张家大宅里。今儿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母亲也在家,晚上一起用了餐。
家里的布置一如往昔,母亲说如果愿意,他们可以单过。那样的话就干脆搬到临近的别墅。
“妈,你知道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吗?”饭桌上,张九龄直入主题。
“哪一个?”张母面不改色,依旧那么优雅。
“呃..”张九龄闭嘴了,“当我没说过。”
吃完饭回了屋,张九龄往超大床上一躺,真是社里也好,剧组也罢,哪儿都没有自己卧室的床舒服。
滚了几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些有的没的,几乎要把下嘴唇都咬破了。
忽然想起来那个串来,他打了个电话,“郎哥,问你个技术问题。”
(2)
栾云平见孟鹤堂睡的熟,一翻身夹抱着他的衣服,眼睫毛像扇子一样上下微微抖动,好像又瘦了些。
这下又没衣服盖了,好在屋里够暖。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坐过去,轻轻的撸起他的袖子,看见绷带包扎的地方。
栾云平抬眼看了眼孟鹤堂见他没动,起身去洗了个手,再回来的时候轻轻的把粘贴式的绷带一层一层揭开,等都打开了,眉头又皱起来了。
这个明显是伤口处理不当。栾云平的母亲也是医生。小时候栾云平爱踢球,磕了碰了的都是在家自行处理。
所以当初第一次去孟鹤堂家开玩笑的说自己会推拿也不是虚话。这种程度的伤为什么需要和张九龄跑那么大老远去看神医,对栾云平来说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栾云平记得花厅里有个药柜,他去翻了翻,还真有药。看看都还在保质期内,重新处理,干燥,消炎,换了新的纱布,特意多裹了几层。
这下袖子都拉着费劲了。栾云平有些故意,但确实以孟鹤堂的个性,太薄的纱布很容易再碰到或挤压到。那样就好不了了。
“栾哥。”李鹤东回来了。“他睡了?”
“嗯”
李鹤东赶回来的急,还有些带喘。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平日里莫名的柔和了许多。
栾云平正准备起身,孟鹤堂喊了一声,“别走。”
李鹤东下意识往前一步,答应了一句,“我不走。”
栾云平看着孟鹤堂,又看了眼李鹤东,一时间,他无法确认孟鹤堂叫的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李鹤东。但他可以确定,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李鹤东不知道怎么的,对着栾云平莫名有些心虚。
这个自入社以来一直真心诚意对自己好的栾哥,在很长的岁月里,是他的指路人和依靠。
特别在早前知道栾云平对孟鹤堂心意的时候,他曾仔细想过,好像换做除了栾云平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绝不放手,也不放心。
可若是栾云平呢?
栾云平带着孟鹤堂自海边回来以后直接找过自己,开门见山的说,“东子,没想到你藏的那么深。”
于谦把接孟鹤堂到马场之后的事儿都告诉栾云平了,栾云平自然也就知道了他在马场的故事。
“你喜欢他对吧。”栾云平看着他,眼神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做成那样。
他一时很难回应也很难形容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突然被掀了盖是什么感觉。
“都过去了。”李鹤东也没说是或者不是。更没提未知的部分。
“谢谢你。”这大概是栾云平唯一能说的。
这也曾经是于谦最早在马场说的。
不过于谦还加了一句,“东子,只要你愿意,我就护你们一直在马场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吧。”
栾云平不可能拱手相让的。
“栾哥,咱们下一盘棋吧。”李鹤东看着栾云平说,
灯影下,是残局,对弈,和熟睡的孟鹤堂。
(3)
尚九熙的生活模式好像固定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去行政酒廊,这个他以前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地方,现在仿佛来去自如。
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在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没敢想过。
接待的人都认识他了,亲热的叫他,尚哥又来了。一句哥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早已不再是当年跟在何九华身后的20多岁的人了,及投入了多少岁月。
那些年的不自信在慢慢洗刷。可能也是见的人多了。说相声的时候见的人不算少,但都在台下。在台上,也是一种大隐隐于市。
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故事,大家都有明日份的工作,和一般夜场不一样,不过是有节制的小酌。
聊聊公事。聊聊好久不见,像灰姑娘一样,12点左右都回屋做项目了。
他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还有第三种距离,在极远与极近之间的第三极,安全距离。
他每天都能见到张九泰,每天说会儿话,除了同样的名字不同的饮品,偶尔聊聊画,更多的时候是在各自的空间。自己想段子张九泰工作。
有时候他也会早到一会儿,张九泰会给他配着酒留好吃的。有时候张九泰也会和他露两手,教他如何调酒,可惜永远学不会。
张九泰从来不和他同坐一个电梯下楼。更不会去他的房间。
如果有一天一起下楼了,那必是去楼下一起吃个麻辣拌,不算正宗,在底下看着顶楼的流光溢彩,张九泰会笑着说,“你相信咱们刚才还在那里么?”
“你为什么说相声,赚钱并不多。”尚九熙问。
“因为会的不多,因为说相声让我自己开心。是开心赚钱的工作。”张九泰说。“你呢?”
“改变性格吧,原本没想到能一直做下来,想变成想变成的人”
“你想变成什么人?”
“舞台上能吸引人目光,光芒万丈的人。”
尚九熙看见张九泰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也知道路还很长。”
“我以为已经是了。”
这句话从比自己年轻的孩子嘴里直白的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还是相当震撼的。足以令年长的哥哥手足无措。
可是对方并不轻佻,且说的认真。自己的心也就由飘了起来,慢慢的落到了土地上。
张九泰从不过问他的故事,但分享了他自己的故事。尚九熙在照片里见过他的奶奶。很慈祥的人,让尚九熙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对于很多人来说,总有那么一个奶奶或姥姥,比父母还要亲。每一次回去看奶奶的时候就老一些,到了他这个年纪,老人们的岁数,身体状况,似乎就离天堂近一些。
奶奶会拉着他的手说,“文博儿,啥时候带另一半回来给奶奶看啊,奶奶做好吃的给你们。”
他也总会说,“快了,下次,下次。”
“你奶奶会问你么?”尚九熙问。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会吧。”张九泰说。
尚九熙有时候想,好神奇,认识张九泰的时间不长,可说的话比和何九华这些年都多,还要自然。
有时候他甚至会有种错觉,和张九泰在一起,他像那个被照顾的;而和何九华在一起,他像那照顾人的,永远在等待的。
自那晚以后,何九华变回正常的何九华。他感觉那一晚应该是鬼打墙。
他有时候也会私下观察张九泰和尚九熙,并不见他们有多接近,或者多避讳。显得心里有鬼似的。
他于这种窥探间得到一种快感,仿佛自己得不到的,承诺不了的,别人也不要提前拥有。
秦霄贤那晚曾经问过他,“你别扭什么呢?你能直接的说,尚九熙我喜欢你,并接受两个人稳稳定定的从此过平静的生活么?”
良心说,他觉得他不能。
两人好像心照不宣的恢复成了好搭档。段子演绎的很好。他觉得尚九熙还是那个尚九熙。
他妈妈有一天把之前的相册翻出来,他看到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的尚九熙,隐在人群中,明明不显眼,现在却能一眼看到。
“工作了还有好朋友真不容易。”妈妈感慨,“想想啊,你结婚的时候,伴郎不用找了。然后他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当他伴郎。”
“妈!”
“怎么了,还能一直不结婚吗,我还等抱孙子呢。”
这个话题太远太沉重了,何九华连讨论都不愿意。完全没有概念。
在大学的时候,他就说过,40岁之前不考虑个人问题。
(4)
曹鹤阳又去了西什库教堂。第一次来这里,还是栾云平带他来的。
说是能感受到心灵的平静。
他知道栾云平不是任何教的信徒,他只是想整座城里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城中因为改建,有些教堂变成了图书馆和咖啡厅。
曹鹤阳每次会在教堂里静静坐会儿,这座城市仿佛没有罪恶没有忏悔没有人有时间在意。
他可以在花窗里看到栾云平和鸽子和平共处。就像他自己不是天生出生在教徒之家一样。
人生在世,哪真的就顺风顺水,万事顺遂了,不过找个吾心安处罢了。
这一次,意外的,他看到了烧饼。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只有两个人的教堂里。
他不知道烧饼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西什库教堂从来不是明亮的,就像在欧洲一样,明亮的是浮雕是人心。
他还是站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了烧饼身边。
“在看什么?”
“看未来。”
“能看得到么?”
“现在能了。”烧饼转头看着曹鹤阳笑。
“曹鹤阳,我是认真的。我最近想了想,这么多年,你了解我的喜好,记得我们之间的点滴小事。可是我好像对你都没好好注意过。
我唯一记得的是你一般什么时候来这个教堂。我赌一把我这唯一的记忆是否准确。然后你就来了。这就是命。是咱俩的命。
我信命。
曹鹤阳,我喜欢你,你愿意不愿意等我的婚姻结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很长很长的未来,来了解你,了解到有一天比你自己还了解。”
曹鹤阳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入社以来,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人,伙伴,搭档,朋友,相处的时间,比和父母,或者任何人都要长。
凡事相信,凡事包容,凡事盼望。
于世长存,有信,有望,有爱。
而,爱,最大。
“我愿意。”曹鹤阳笑出了酒窝。
管风琴的声音洪大丰满,像人工的阳光直线洒落,让站在门口的白鹤轩打了个寒战,仿佛在那一刻触摸到了,
永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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